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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0章她曾活过5(1 / 2)





  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是个好天气,阳光明媚,早上八九点钟时候太阳就已经照进了阳台,聂儿坐在木头阶梯上,扶手两边是顺沿绽开的花儿,她坐在阴影里脸上看不清喜怒。

  修栖之再一次拦住她,“你要去干什么?”

  “我……就出去走走……家里太闷了。”

  他特意找了个比较大的中国式田园别墅,带着她离开了汪格周围,一是不想让她插手,二是要是她亲眼看见不一定能承受下来,那毕竟是她相处多年的家人。

  “吃橙子吗?”他问她。

  聂儿叹气,轻轻坐回原位,他在这里看着她怎么样也走不了。

  “是今天吗?”聂儿低着头问,手指在扶手边画圈。

  修栖之坐在她身边,以沉默回答了这个烦恼她多日的问题。

  他们在这里等什么呢,不过是别人的命数。

  季诺德站在金碧辉煌的大教堂前,向众人起誓:“我向庄重的大教堂起誓,从今日起继承伽西亚家族,永不背弃伽西亚家族,以家族名誉为前行指标,势必使伽西亚家族重现辉煌!”

  伽西亚瞪大了眼睛,她曾经不止一次请求季诺德接替这个大家族,没有一次被他接受,他总是说,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,现在他终于接受了自己的使命,同意接管伽西亚家族。

  季诺德本来就想趁这次求婚,正好宣布这个消息,既然她没来,就拿这个作掩护了,免得众人知道了她没来订婚宴而到处议论她。

  “现在,请各位同去赛巴斯提达庄园,参加我的继承仪式。”

  众人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跑这么远宣誓,但思索后,还是认为这是个认真的人,他一定能负起自己肩上的责任。

  季诺德等到大家渐渐散去,终于松了口气,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没有等来他的未婚妻,他的戒指还没有送出去。

  约兰达走过来向他说明情况:“汪格一切安好,她没有来是因为她的朋友刘前来拜访。”

  季诺德皱眉:“她们现在在你的公寓是吗?”

  “是。”

  “那就好,你和我一起去庄园吧,伽西亚太高兴了,今晚一定会喝多。”

  “那求婚呢?”约兰达看他一点都不急。

  “来日方长,回头再给她准备个更盛大的。”

  季诺德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电话,身边一时间安静,他听到电话那边说:“季诺德先生,住在约兰达公寓的中国留学生汪格于今晚七点至九点被杀,请您接受调查,帮助破案。”

  季诺德放下电话,耳朵响起电磁波一样的声音,一股血腥气涌上喉咙。

  傍晚时分,天就变得阴沉了,小雨淅沥不停,天空的颜色是少见的血红色,连夜幕都没有使这颜色变淡,反而因为黑色,天色红得更加诡异。

  空气中漂浮着甜腻,是血液由热变冷时释放的副产品,也像女孩子品尝草莓后,手上留下的那一抹甜蜜的清香,这香味是冷的,且在空气中挥之不去。

  公寓前车来车往,窗户边探出的几个人头表明了这里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。

  塞维利亚的警方将此地层层围起,领头的棕色大胡子警官低头和身边的同事商量案件。急救车退去,他们已经确定这个中国女孩就在不久前死去,出血量说明了这个女孩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的,不过准确的死因还要法医进一步确认。

  初步的检查证实了急救医生的猜测,汪格的死因确是因为失血过多,颈动脉严重损伤导致失血,刀从右至左擦过颈动脉,伤口深约三至四厘米,脖子上的伤口深见皮肉,却没有伤及气管,四肢处的伤口深度仅有一厘米,腹部的伤口竟然也避开了脾脏,就好像是一个完美的放血方式,只是想让她慢慢流血,而且凶手似乎没有打算堵上她的求救路,不然也不会避开她的气管和内脏,这个杀人凶手好像就是故意要她求救,不过,可怜的女孩,到死也没有一个人帮她。

  死前未遭受性侵,但是否中毒还要进一步尸检化验,解剖势在必行,考虑到她是外国留学生,警方联系了家属,要求三天内抵达西班牙签署同意书或拒绝书。

  季诺德此刻坐在两位警官面前,其中一位也算是旧友。

  靠左的年轻警察笔下生风,季诺德还没有说话他就在纸上写,年长点的靠过去瞥了一眼,纸上都是不成句的七七八八和本案无关词语,继而用手肘警告了他。

  “季诺德,一月十八日七点到九点这部分时间,你在哪里,做些什么?”

  季诺德抿着嘴,一句话也没有说。

  “那好,换个问题,据周边住户说,这个中国姑娘是你女朋友,对吗?”

  季诺德的食指与中指的骨节在漆木桌子上有规律的敲击,“哒哒哒,哒哒哒……”旁若无人。

  他没有表情,没有话语,甚至让人怀疑他和这个姑娘根本毫无关系。

  年长的警察松了松皮带,脸上充满无奈,“季诺德先生,请你帮助调查,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夺去了这个女孩花一样的生命!”

  季诺德抬起头,开口道:“我什么时候能见她?”

  “什么?”

  “我未婚妻,汪格。”一字一句,不容置喙。

  “抱歉,只有家属可以。”

  “我就是。”

  “不,你不是,她母亲已经接到消息,正在往西班牙赶来。”

  季诺德狠狠地按压太阳穴,冷冷地说:“谁让你们告诉她的?”

  “这是她母亲的权利,她有必要知道她女儿的不幸。”

  季诺德双手按桌而起,青筋毕露,“谁允许你们告诉她母亲的!”

  穿着黑西服打着蓝色领带的律师推门进来,“冷静,季诺德,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。”

  季诺德深吸一口气,紧握的手心里是月牙状的带血伤口。

  “季诺德不再开口,由我回答你们的问题。”

  窗外面还是漆黑一片,现在是凌晨三点,季诺德用手抚上眼睛,希望黑暗早些过去,只要天一亮,汪格就叫醒他,“季诺德,你做噩梦了,快醒醒。”

  放下手,窗外还是漆黑,而他身边不是柔软温暖的汪格,只是令人心烦的询问和回答,偏偏每一句都带着汪格的名字,他恨不得堵住他们的嘴,要他们再说不出一句汪格的名字。

  “季诺德,你可以去看看她了。”律师提醒。

  规矩不允许,但是权利允许。

  母亲一路陪着他,希望能安慰他一点,他却半个字都不吐。

  这一路竟是这么长,天竟是这么黑。

  一开车门,母亲和其他几个人都陆续下来了,唯有季诺德坐在位置上不动,他呆呆地看着这个地方许久许久,此刻他才想起他来是做什么的,一脚踏出车门。

  越靠近汪格所在的地方,他的五脏六腑就撕心裂肺地疼。

  “噗——”

  直直地吐了一大口血,他感觉自己终于能喘一口气了。

  母亲脸色大变,着急地揽住他的手臂,一直问道要不要先回去休息,明天再来。

  季诺德推开她,拿起手帕擦干净嘴角,一个人往前走。

  法医不同意让非家属的人员单独见死者,于是一个红色头发的高个子女法医留在了房间里,她堵在门口,好心提醒他们会有些可怕,季诺德的眼神利剑一般刺过。

  季诺德的母亲摇头,决定还是陪他进去。

  淡淡的消毒水弥漫着,伽西亚看见了她,惊呼:“上帝啊!”随后躲进保姆约兰达怀里,而约兰达只是静静看着这个姑娘,双手祈祷她在天堂无恙。

  季诺德扯起一个微笑,轻快地走到她身边,她盖着白色的布帛,皮肤几乎和那块儿布融为一体。

  他拿手背抚摸她的额头,不愿手心的血污碰到她。

  单膝下跪,“来自江南小镇的美丽姑娘,汪格小姐,你愿意嫁给我吗?”

  他掏出戒指,戒指是暖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