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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(1 / 2)





  “底下这人,你可认得?”

  傅宁慧摇头,“女儿屋里有哪些丫头,娘您心里再清楚不过。如今女儿尚在禁足,别说是生人了,阿猫阿狗都没见着一只。这丫头又是犯了什么事?惹得母亲您如此生气?”

  王氏淡笑一声,说道,“你是我肚里爬出来的,屁股一抬就知道你今天拉什么颜色的!底下人赃并获,你个嫩手的,还要和娘扯了嘴皮子,有意思?”

  傅宁慧脸色发白,摇头道,“娘您为何咬定了女儿认识底下这丫头,她做了什么?与我又有什么关系?您这不由分说的,那便当所有都是女儿做下的,要打要罚的,全随了您高兴!”

  王氏冷笑道,“还嘴硬?你在院子里有没有好好禁了足,你自己心里明白!我就不明白了,你哥哥和嫂子过得好端端的,也没招了你惹了你,你是猪油蒙了心了你啊!三番两次地逮着你哥嫂不放,就是要闹得他们两个没了安生日子才高兴是不是?”

  傅宁慧梗着脖了争辩,“娘您真是好没道理!巴巴地把女儿叫过来一趟,就为着骂一顿?我做了什么了,您但凡能说出来,女儿认了!”

  王氏反手便是一记巴掌,打得傅宁慧偏过脸去,一时撞上她惊怒的眼神,心里也是一阵苦意。女儿养到这个年纪,从小就乖巧,她是从来没往她身上落过一根手指头的。

  第二卷 第122章 纵使举案齐眉

  “为了个外人,您打我?!”傅宁慧满眼的伤痛和难以置信,为什么?连自己的亲娘也都站到了徐明薇那一边!

  “什么叫外人?你嫂嫂进了咱们家,生是傅家的人,死是傅家的鬼!教你这么说,不是姓傅的便是外家的,你又将你娘置于何地?!我这个王姓的,替你们傅家做牛做马这么些年,原也不过是个外人!”

  傅宁慧一时又急又愧,流泪道,“娘,您分明知道女儿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
  王氏痛心疾首,“原是我没有教好了你,一步错,步步错!悔在那次就没有重重罚了,倒叫你越发大胆无状,肆意妄为起来!你敢说严婆子做鬼欺主没你的指使?敢说这碧芸没收了你的好处,两头假传意思?你要证据,好,为娘的这次便好生教你一次,什么叫做偷吃记得要擦赶紧了嘴!”

  王氏拂袖将几张画押了的口供都扫到她脸上,怒骂道,“你可看好了,白纸黑字,还有的抵赖的没有?”

  傅宁慧往纸头上扫了一眼,还有什么好说的,面如死灰地坐倒在地上,不发一言。

  王氏恨铁不成钢,摇头道,“你看不惯你嫂子,当初又为何与她那般要好?既不愿你哥哥娶了她,当初又为何忍了不说?既然嫁进门来,你不喜她,避了不行?学的什么肮脏手段,全用在了对付你哥哥身上!娘自小便是这样教你的?!”

  傅宁慧忽地抬头,冷声道,“自小您心里便只有两个哥哥,女儿也是晓得的。左右也就三个多月,您自忍耐一番,日后便不用再日日见了烦恼。嫁出去的女儿,泼出去的水,我便是烂死在外头,也不用教您伤了心!”

  王氏气得一噎,跳脚道,“好好好,我一门心思要教好了你,原也是瞎子点灯,白做功夫!”

  却又苦笑,“是了!我和你哥还顾念了你,忍着不发。你真当你哥什么都不知道?谁对家中这般熟悉,又是谁能拿了胭脂醉,敢有这个胆量算计了他?慧儿啊慧儿,你自小有点小聪明,便当了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,琢磨不出这里头的道道是不?又或者,根本是无所顾忌,全没顾念了骨肉亲情,只当了能与人相较一二的筹码!”

  傅宁慧叫她一噎,还不曾回了话,王氏已收了眼泪,朝着屏风后头招呼道,“罢了,你们也全都出来吧。”

  徐明薇抬头看了傅恒一眼,却是无波无澜,仿佛听得别人故事,一点未进心思。

  傅恒这时也朝她看来,浅笑着握了她的手,“却是叫你笑话了。”

  说罢,拉了她从屏风后头现身,只看了一眼惊怒交加的傅宁慧,连失望都无,便平静地收回了视线,淡声与王氏问安。

  傅宁慧见素日里最疼爱自己的哥哥也不肯理会自己了,脸色越发灰败,却朝王氏笑道,“原是唱了这出,真是好一场母慈子孝。”

  王氏心累成疾,疲惫道,“你爱怎么想便怎么想,心眼歪了,看什么都不正,为着你好,也全是吃力不讨巧罢了。这回回去,薛婆子你亲自与我看严实了,若非有事,一步都不许从屋里出来,老老实实地禁到出门那天。有什么差错,我也只问了你!”

  薛婆子心里长叹一声,娘俩儿闹到这般田地,也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明明太太是要替姑娘和大少爷院里的讲和了,前头姑娘服个软儿,太太再做了样子骂上几句,大少爷从小就疼爱妹妹,总不至于为难了她。没想到,姑娘好坏不识,只作了气与太太少爷死磕到底,虽说亲人之间没有隔夜的仇,这恶言恶语,却似尖刀,活生生剖开了人心,也是会痛的。便是医好了,上头也留着疤,时时提醒了,终归是回不到从前了。

  出门一趟,晚上更新时间不定,姑娘们周末愉快,少熬夜╭(╯3╰)╮

  第二卷 第123章 纵使举案齐眉

  傅恒忽地出声拦道,“慢着!”

  傅宁慧眼里闪过星点希冀,心想果然还是哥哥疼她,不至于为着这点小事而记恨,坏了兄妹情谊。

  傅恒却道,“走之前,我还有几句话想问了你。你怎么想的,便怎么答,不要再欺瞒了我,否则以后连兄妹都做不成了。”

  傅宁慧脸上便是一白,又竖起了尖刺将那片刻软化给藏了,倔强地扭过脸冷声道,“哥哥要问,便快些问,禁足的人耽搁久了,怕有人又要不高兴了。”

  傅恒看了一眼母亲王氏,失望地摇了摇头,才问道,“去年的事情,你是晓得的,是也不是?”

  傅宁慧咬着唇,点了点头。

  “你也晓得我对那东西深恶痛绝,是也不是?”

  傅宁慧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,对上傅恒满是失望的眼神,倔强地点了点头。

  “为着给你嫂子寻不痛快,你便连娘和我都不顾了。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憎恶这些个旁门左道,还顶了娘的名头送进屋里来。在你眼里,骨肉亲情算是什么?随时可利用,可抛弃的棋子么?”傅恒一时情绪激动,徐明薇轻轻扯了他的袖子,柔声劝道,“毕竟是一家人,有话好好说。”

  傅宁慧冷眼看着,说道,“我们兄妹之间的事情,不用了你假好心。”

  徐明薇也懒得理她,这会儿的傅宁慧跟条疯狗一般,听不进人话,听不进劝,逮着了谁都是张口乱咬。说得越多,越错!

  傅恒将徐明薇拉到怀里搂了肩,说道,“从今往后,你也不用与我提什么兄妹之情。早在你往酒里掺了药的那一刻,你心里也就没有一分一毫顾念了我是你兄长!你这样的性子,我若是瞒了远山,也是害了他的一辈子。这场婚事,我是答应不了你了。明日请了他过府,据实以告,一切全由他自己定夺。他若是不肯,再做两说。”

  王氏见傅宁慧满眼伤痛,一时又有些不忍,与傅恒说道,“你妹妹也只是一时糊涂,左右还有三个多月,娘再好生教导了,她小时候什么样子,你还不清楚?也不用坏了她一场姻缘啊。”

  傅恒听了直摇头,指了傅宁慧一直高抬了下巴的倔强模样,说道,“娘,您看她的样子,像是能听得进好话的吗?在家咱们还能看着一眼,要是嫁到秦家,害了他家宅不宁,我又如何有面目去见了远山兄?”

  王氏只好作罢,挥手让薛婆子领了人走。

  “你妹妹这要是真被退了亲事,想不开寻了短见,那可怎么办啊?”

  傅恒说道,“也只能叫婆子们盯着些。但以她的脾气,不教人难受了,又怎么肯死在了前头?以后只怕还有得闹。”